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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生活记
文/范修斌
高中生活记1982年，我以果都公社第二名的成绩，考入到新泰一中高中第26级，并成为住校生。第一名是果都完小初中同学陈方磊，自己兄弟。在粮食管制的年代，农村生，要到粮所缴粮食换饭票，才能在学校干饭。早晚，吃馒头，中午为带着霉味的窝头，实在难以下咽。后来改为黑馒头了，口感好多了。艰苦时期，能吃饱就很感恩了。
高一按英语成绩分为四个班。我当时被分到了四班，英语要从初中第二册学起。因起步落后，四班需要在寒暑假英语补课。为了寒暑假能够多玩几天，放松自己，我就报名到了三班。三班从初中英语第三册学起。因为初中第二册没学过。根据汉语拼音法，花了一个礼拜，突击学完了第二册。突击的结果肯定是夹生饭。高一英语老师是黄黎明女士，高二是卢启书先生，高三是卢老师夫人刘素英女士。根据英汉互翻学习方法，从形式上，看齐了韩明俊同学，他的英语是我的榜样。由于85年高考时，英语相对简单，考了90分，附加题也得了不少，蒙的，哈哈，这对英语顶尖的同学不大公平。90分与91分，当题目变难时，差距还是很大的。在果都完小上初三时，遇到了数学教学能手李升倜老师，在他的严格训练下，逐步克服了毛糙的毛病，严谨了、滴水不漏了，会学习，会考试了。
在初中毕业班之前，一直使用的是爸爸给我起的学名范修坤。通过易学，了解到乾坤分别对应男士女士后，在进入初中毕业班时，为了彰显自己的赳赳武夫之意，遂取名范修武。在临近初中毕业时，李升倜老师认为，我太调皮捣蛋，遂在武之前，加了一个文字。希冀我今后能够文武双全，从此我的名字改为范修斌，并沿用至今。一个人的名字，可能潜意识影响着你的未来。后来我既是战士，又是学者，实现了一定意义下的文武双全。高中数学，得益于李升倜老师给予我的严谨，更在受过科班大学数学教育的郭衍森、闫牧华、李晃、丁秀明各位名师的辛勤培育下，使我逐步爱上数学的美，并以此为职业。在立体几何的学习中，李晃老师曾让同学们自己出题，同学们相互考试，哈哈，当时我出了一个立方体的题目，并给出了证明，被李晃老师戏称为范修斌定理。后来做科学研究，给出了F距离、F距离分布律，从戏言变成了现实。并为国家，做出了实实在在的应有贡献。这些年又给出了CFL认证技术，并成了专业术语。老师的鼓励教学法，的确是很好的推动力。现在带研究生，逐渐学会了鼓励和表扬，以前带研究生，对学生的批评太多了，可能是年轻气盛。这是逐步的反思和感悟。全国物理实验竞赛时，是郭俊鹏老师带我们去泰安的。我实在是看不懂考试内容，看着别的同学都在忙活，我急得直冒汗，半个小时过去了，我才最终发现端倪。监考老师是一对一的，上了年纪的老师，把答案发给我了，并没有给我原题。发现是答案后，赶快告诉了监考老师，当时太实在，要是把答案抄一遍，哈哈。监考老师发现自己失误后，立马收走了答案，把原题发给了我。可想而知考试结果。监考老师真的不地道，连个道歉的话也没说，好像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再一次，去泰安参加全国物理理论考试，可能是比别人只多做了一道题目，取得了山东省优胜成绩，回新泰一中后，收到了一个奖状和一只派克金笔。后来逐渐看淡了所谓的竞赛成绩，我国经常获得奥林匹克竞赛大奖，但是大家，还是廖若星辰。说明科研与竞赛还是两码事情。要辩证看待这些所谓的大奖。高一物理老师是吕元文先生，西张庄镇司家庄人。现在他老家人还经常提起他。高二是刘敬琪先生，他在陪同我们去泰安竞赛的火车上，用手一直抓着胸前左兜，应该是保护钱包，主要用于我们一行人的吃住。真是好老师。张国平先生，是高三物理老师，高高的个子，一览众山小，他对我的个性真的是非常了解。张国平老师后来调到了济南9中，我在山大上学时，还联系过，但没有见过面。杨庆才老师是高一高二语文老师，他也是高一高二时的班主任，当班主任真辛苦，每天六点起床，督促同学们起床跑步，还要监督晚自习，尽心尽责，天天泡在学校。因考试成绩，杨老师给发了五元奖学金。花了三元两角，从新华书店买了新华字典。剩余一元八角用于请同学客了。基于该工具书，可以提前阅读古文了，尝到了甜头，初次萌动了将来要构建个人图书馆的想法，现在的确让当时的想法变成了现实。高三语文老师是柳方来先生，他刚从新泰八中调来，新官上任三把火，火烧得很旺。柳老师，既是语文老师，又是班主任，全力以赴，每天也是和同学们泡在一起。一分辛苦一分收获，高考时，我们班取得了很好的成绩，奠定了柳老师名师地位。柳老师是我们在转入高三时，从石莱新泰八中调来的。大家都在宿舍门前，有的站着，有的坐在闲置的楼板上。我正在把手表带折起来，把手表放在楼板上，我的左前方，并以一定的角度面向我，做测验时，可以记时间。这是我爸刚给我买的上海牌手表。柳老师微笑着向我们走来，根据提前了解的信息，猜着大家的名字，彷佛就在昨天。我们这届同学与柳方来老师的感情特别深。后来在北京见到了柳老师的考古文章，才知道，柳老师不仅是教学名师，还是泰山学者，再一次成为了我的治学榜样。冰山在水下还藏着90%的冰体，这如同看不见的柳老师的学养，多年后让我眼前一亮。1985年高考语文成绩总分120分，我才考了67分，柳老师说，没出息，不及格，从此，我都不好意思对别人讲起我的高考语文成绩。
2022年，高中同学聚会，说起当年的语文成绩，我的67分还算是高分，据说当年的语文成绩平均30多分。84年高考的数学试卷，85年高考的语文试卷，为何如此之难呢？原因何在？近期偶然得知，84年的数学试卷、85年的语文试卷，要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交流，所以试卷才如此之难。一般交流的卷子，为了自尊都搞得特别难，真是害人不浅。生物老师耿玉松先生，自豪的说，大家要把生物学好，哈哈，在84年的高考时，很多同学数学成绩还不如生物高，那时的数学总分是120分，生物总分是50分。为了考分，要不断总结学习方法。比如学习英语，初中时，给出了拼音学习法。高中时给出了英汉互翻法。大学时是图像记忆法。硕博研究生是听抄学习法。学习政治时，在徐西国，张慎祺两位先生的教导下，逐渐由死记硬背，到逻辑理解，当年的政治高考，拿到了82分，还算是高分。得益于那年的题目理解大于记忆。高中化学老师，高一是李广前先生，高二是王成环女士，高三是刘学祝先生。李广前老师，刚从泰山学院化学系毕业，意气风发，踌躇满志，满怀事业豪情。王成环老师，温文尔雅，不急不躁。有次学校化学竞赛，第二名。王老师讲题时，感觉和我的卷子小数点差了一位。发卷子后，的确我的试卷就是与别人不一样。课后，我到王成环老师办公室说明此事，她说不改了，就这样吧。从此我长进很大，也就是说，就是考分，不管多少，也没必要太较真，好多事情差不多就行了，哈哈。刘学祝老师是胶东人，胶东话，应该是最难听懂的山东方言，他给我的评价是，大概的成绩，大概的分。哈哈，就是做题目图快了，不够细致、严谨度远远不够。刘老师给我的是鞭策，也是教导。后来也像数学一样，对待化学也趋于严谨了。
在一次有机化学考试时，得了99分。刘老师见我很满意的样子，就说，别高兴，99分和100分差别是很大的。100分说明什么题目都会，99分还有百分之一不会。当问题量级很大时，就是有无穷的问题都不会。我当时没当回事，一笑了之。当我参加工作后，逐渐发现刘老师所说的话的科学性。科研工作不再是考分，必须百分百过关，99分也没用。比如C语言程序，只要有一个错，就跑不通。历史老师是娄汉臣先生。真想好好学习一下历史，但是因高二文理分科，就不学了。体育课程一直是我的短板，李衍利先生既是我们的体育老师，也是我的表哥。陈士宽先生，给我们上跳马课，他在队前说，大家是一中学生，就是秀才了。陈老师说，大家不能当过去的老秀才，要把身体强壮起来。从此知道我也是秀才了。万传瑞同学在跳马时，摔伤了胳膊，白绷带吊了很长时间，还好没有影响验飞行员。有同学在跳马时，崩开了裤子，哈哈。我都忘记了，我当时是怎样混过去的。李衍利老师整整给我们上了三年的田径课，他还是我们这一级田径队的负责人。李老师的绝活，是能把同学们的不规范动作，模仿的惟妙惟肖，无不让人捧腹大笑。在一次全校越野比赛时，实在跑不动了，最后一名，坐上了监考老师的自行车后座。哈哈，在1500米达标考试时，在另一个方向的半圆，提前拐弯，投机取巧了。我的体育也有强项，就是拉单杠，一口气能拉15个，虽不标准，但算是骄傲的成绩。高考考分，考试内容太多，不利于选拔创新型人才，考分高的，都是综合成绩高。我认为考三门即可。围绕着专业考。很多偏科的人，大都是天才，大都被埋没了。另外，外语应该到了大学后再开课。实践证明，外语学习的投入产出比，很小很小。高中的学习是紧张的，老师们也是全力以赴的。
同学们也是痛并快乐着的。同学们在课间打打闹闹，乱乱哄哄。闹着玩，把王士力同学的头碰破了，缝了几针，影响了他来年的飞行员体检，让我一直惭愧。跟从刘银泉同学学会了吹笛子，虽然我是业余中的业余，但笛子一直跟着我，度过高中、大学、研究生、博士、博士后。到现在还时而响起很不专业的笛声。但笛子可以正音，在歌咏比赛时，依靠笛子，可以把歌曲抠的很细。读研究生时的一次卡拉OK大赛中，获得过非常优秀的成绩。在笛子引导下的唱歌的爱好，一直延续到今天。今天唱歌的目的不为参赛，不为演出，只是为了养生。在没人的时候，一展歌喉，完成一段高难度片段，心中无比舒畅。高一时，住在平房里，每天晚上下自习，第一任务是捉老鼠，在连接处的上层床上，把席子的两端按住，一准抓住老鼠。大家跺着老鼠，老鼠的鲜血喷到了我的床单上。宿舍南北两边并排着上下层双人床，连接处是指最西边，两排床之间单独的双人床。原来住着郑茂银同学，他高一时考上了技校，直接吃国库粮了，直接鲤鱼跳龙门了。喷血的床单，一直陪我到大学，到工作单位。每天派值日到食堂打馒头或者窝头，一到宿舍门口，同学们蜂拥而上，几十只大手一起伸进竹筐，一手就抓出三个馒头，或者用手指叉出三个窝头，竹筐在空中腾挪，可苦了女同学们。女同学实在没办法，有时就只能吃掉地上的馒头，只能扒了皮吃。想来真是惭愧，严重缺乏绅士精神。高中食堂，一角一个菜，一般都是清汤寡水，我最喜欢吃五香豆腐，食堂一师傅，私下很照顾我，哈哈，老大哥的音容笑貌，犹在眼前。高二时，因学校大兴土木，所有非毕业班，都住到学校大礼堂了，包括初中部，号称有六百多人，好不热闹，一次半夜醒来，呼噜声此起彼伏，像海浪，像松涛阵阵，的确气势豪迈，蔚然壮观。
曾经臭虫泛滥过，被咬后抓的厉害，会出水，但从没有见过臭虫。吴方明同学说，我给你抓一个，叫你看看。第二天早上，真的见到了，他半夜真抓到臭虫了。此臭虫，已经是残缺不全的臭虫遗体了，哈哈。最终也没有见到完整的臭虫模样。臭虫泛滥时，王校医会及时消毒，暂时一段时间，臭虫消停了。遂相信了科学力量。过一段时间，臭虫们还会卷土重来，再请王校医杀灭之，臭虫的顽强堪比小强。高三时，因是毕业班，又搬进了平房，住宿条件稍微好转。建楼时挖出的航空炸弹，有十几枚，横七竖八的，躺在宿舍门前，时间久了，有大胆的同学还把炸弹踢几脚。想想就害怕，要是爆炸了，会炸出方圆十几米的大坑。后来被相关单位收走处理了。跟着来自县城及新汶的同学学会了踢足球。我一般踢中场位置，努力不让球过中场，或把球塞给前锋。付崇彪、朱统文、于雷、李兆明同学的球场身影，仍然历历在目。李兵、付崇彪是我班足球的带头人。董和国更是足球场上的积极分子，欢呼雀跃！在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读研究生时，终于在草坪上踢上了足球，真得是超级爽！于振华同学，转学走了。后来我们又在山东大学集合了，他上了我也喜欢的物理系。多年后，我们在北京再次集合过。他大学毕业时曾对我说，滚动的石头不长青苔。我依据这句话，一般要在工作的地方坚守多年，或者在专业上坚守多年，受益匪浅。只有深耕许多年，才能把工作做好，把专业做好，把学问做好，把事业做好！高三体检时，查出我是色弱，当场就放声大哭了，很多专业因色弱而不能报考了，只能报考数学系了。在丁秀明老师的指导下，第一志愿报考了山东大学数学系，并填报了基础数学专业。山东大学数学系的确不错，曾一度专业排名全国第二。万传瑞同学，考取了飞行员，并成了试飞员。他为我国国防事业做出了杰出贡献。
娄丙祥同学考取了军校，他穿军装的模样，的确英姿飒爽，帅气逼人，英武过人。受他们的影响，大学毕业时，我也参了军，并为国防服务了20年半，后来转业。部队真的是个锻炼人的地方，部队把我培养成了网安专家，感恩部队对我的培养。虽然我选择自主择业离开了部队，但我仍然以一个老兵严格要求自己，爱党爱国。我二弟范修圣考入了十三中初中部，范培乾叔已经从石沟，调到了十三中，他一直关心着二弟范修圣的成长，在我读高中时，经常去范培乾叔家看看，他已由十三中又调到了新泰实验中学当会计，和培乾叔家的弟弟们，打打闹闹，到今天仍然手足情深。培乾叔时刻关注我的进步。他珍藏着我竞赛取得名次的报纸，时刻鼓励我刻苦学习，努力成名成家，报效国家。高中暑假，是最无聊的时候，同龄的农村伙伴，大都结婚了，没法找他们一起玩了。有时会在自家自留地的柳树旁，用古法钓鱼。在起网的间隔，还可以看会书。有时，会到市场上去出售爷爷奶奶为我们种植的西红柿和甜瓜，因为盛产时，是吃不了的。之外就是向邻村同学家走走，西白沙是王彬蕾同学，西韩庄是赵传奎、王延利同学。同学们有一部分大学毕业后分到了外地，大部分回到了新泰。我就是到外地征战了。大学毕业后，我投笔从戎，成为了一名解放军战士。先到山西、再到河北保定易县、到青岛、到郑州、到北京，再没有高中同学的陪伴，独自一人行走在奋斗的路上。每次回老家探亲，看高中同学济济一堂，真是羡慕，有什么事大家可以一起商量。新泰同学的召集人是郑茂强同学，同学们经常聚聚，遇到事情一呼百应，集思广益。而等我遇到问题，就靠自己解决了。我只有认识新朋友，努力拼搏，独立战斗了。当我被新泰市招商引智，回到新泰后，终于又可以和同学们朝夕相处了。同时，大家也给我了很多方面的帮助。
大家在新泰的各个岗位深耕多年，人头熟络。邵乐明同学，基于自己的经验和智慧，给CFL出谋划策。董峰同学是我的学易朋友。王士国同学在青云湖大坝的那头，保卫着公司发展。与房晶同学时常交流书法心得。在新泰遇到不熟悉的人和事，可以随时向同学们寻求帮助。在多年的工作生活中，也不断寻求外地同学的帮助，不断麻烦于振华、张欣、艾璐、仉兴泉、王延利同学。济南的仉兴泉、王相国、王功翠、付崇彪，泰安的徐辑录、赵传奎、徐黎、董和国，都曾给予了CFL团队具体的支持。远在南方的任太勇同学跑步时的雄姿犹在眼前。新泰的杨继东同学是市长公子哥，也是最近才知道，其家风真的非常好，真是低调。赵联合的高考经历，仍然是我辈传奇。一览众山小的两个大个是李东升、吕新强。曾与付崇彪在北京相聚，曾与苏明亮同学在青岛相聚，曾与张延敏同学在淄博相聚。李兵同学曾亲自操刀CFL团队的后勤工作。李敢同学曾亲自为我讲解了岱庙碑林。济南读书时，仉兴泉、朱统文、于振华、郭庆祥、徐黎、阚成吉、韩明俊，杨玉增、艾璐曾一起欢迎张欣同学的来访。大家曾在济南千佛山放浪形骸、开怀畅饮者矣！孔维新、张英昆、尹燕普同学时时刻刻微笑着，是那么自信、那么沉稳、那么从容。马洪永同学多一笔或者是少一笔的汉字书写方式，让我今天的书法研习受益匪浅。史修荣同学的英语一直呱呱叫，哈哈，他从青岛毕业了，我又去了青岛，空间交叉，而时间不同。虽然转战过很多地方，但同学们一直在我心中，同学们从未远离过。